63、第六十三颗心_她是迟来的心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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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、第六十三颗心

泸陵山的春景图是四季画的最后一幅,也是完结之作,为此,言茉画的很认真,用的手法也和之前的三幅不同。

等到颜色完全干透,言茉拿起削铅笔的小刀,轻巧的刮,以表现出水滴在阳光下的亮闪,虚虚实实,更添自然。

“你画的真好。”坐在一旁的施若瑶余光一瞥,发出赞叹。

言茉放下刀,“你的漫画也画的很好。”

施若瑶不由得捏紧手指,“你看到我画的那本漫画了?”

“我说的是你在宿舍里画的那些和出版的那本,出版的那本,要比以前的有进步。”言茉回她。

施若瑶轻轻的舒口气,不是她连载的那本就好。

如果被知道代笔的事,她会很不安。

纵使言茉说了什么是真正的朋友,施若瑶的性格摆在那里,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。

对于一个不被待见,长期受欺凌的人来讲,有一束光照进来,是想抓住,不想失去的。

“对了,”经施若瑶一提,言茉想起她妈妈说过的话,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去年你不是进了一个工作室,怎么还要去找工作。”

言茉和施若瑶在毕业后是保持了联系的,没有一个月聊一次简单的天,两个月一次是肯定有的。

进工作室,施若瑶有和言茉说过,她的第一本漫画出版时,言茉还去买了回来看。

施若瑶捏紧手中的画笔,“前几天我身体不太舒服,就请了假,我妈妈来看我,还以为我丢了工作。”

言茉了然,“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就和我说,能帮的我会尽量帮。”

施若瑶垂下眼,而后点点头。

四季画画完,天已经黑了。

用手电筒照亮台阶,言茉和施若瑶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山下走。

泸陵山一天的人流量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段,早上最少,中午最多,晚上不多不少。

晚上来泸陵山的,要么是看日出日落看夜景的,要么是在山脚下锻炼的,这些人中多数是对泸陵山很熟悉的Z市人,泸陵山周围的人家,一小部分是趁着淡期来旅游的。

言茉和施若瑶走到最后一段台阶之时,就遇上了来旅游的几个青年。

“哎,小妹妹,去山顶要走哪条路。”为首的男人背着一个大旅行包问。

山脚下装了一排的路灯,灯光很亮,透过光,施若瑶看清了男人和他身后几人的脸。

帅是帅,就是流里流气的,给人一种轻佻之感。

施若瑶下意识的往言茉身后躲。

言茉伸手指向通往山顶的路,“从这里直走,拐了两个弯看到分叉口,最中间的一条就是。”

为首的男人盯着言茉,吹了记口哨,“你说的那么复杂,我怎么知道要怎么走,不如你带我们去。”

他身后的几人齐齐附和。

“威哥说的没错,我们初来乍到的,不认得路。”

“对对对,天这么黑,路有多少条,我们怎么看得见。”

“你们一看就是本地人,给游客带带路,应该很方便吧!”

几道声音和叫威哥的男人如出一辙的令人不舒服。

施若瑶缩了缩脖子,“我,我们要回家了。”

那个威哥往前迈了一步,就在施若瑶开口的一秒内。

他等施若瑶结结巴巴的说完,就道:“这声音不错,软绵绵的,你再多说几句我听听。”

言茉双眉蹙起,“我们走。”

和听不进去的人,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。

男人抬手一拦,语气无赖至极,“我让你们走了吗?”

施若瑶身体一颤,微微发抖,她拉住言茉的衣角,“怎么办?”

言茉示意她安心,眼睛一抬,她冷静的说:“周围有很多人在锻炼,附近有工作人员,你不让我们下去,很快就会被发现。”

“挺聪明的啊,”男人收回手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言茉不喜欢男人说话的方式,名字,更是不会说。她越过男人和他身后的几人,径直往下走,施若瑶紧随其上。

男人被无视,给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。

那人会意,伸出脚横在台阶上。

台阶笼罩在夜色中,没了灯光照射是看不清楚的,施若瑶又想快点离开,并没有发现,也发现不了。

一个踉跄,她整个人往下倒,“啊——”

言茉走在前头,听见这声,还没来得及转头,背后一股压力传来,就不受控制的向下滚。

泸陵山初始一段台阶有点长,言茉和施若瑶滚落的速度越来越快,几秒后到了地面。

冲击力过大又有个人和包压着的关系,言茉撞到了山脚写有泸陵山三个字的大石头,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压下来。

沉重的一声闷哼,张开的手,扭曲了。

顾淞接到言茉出事的消息,就自己开车狂飙到医院。

“怎么回事,我家言言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!”跑到急诊室外,顾淞连气都不喘一口,厉声质问。

护士被威吓到,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,“这位先生,是有人打120让我们去急救的,具体情况,我们并不知情。”

顾淞双眼一眯,“言言伤的严不严重。”

护士:“不严重,只是右手粉碎性骨折,左手轻微擦伤。”

“都粉碎性骨折了还叫不严重?!”顾淞拔高声音,一字一句堪比闪电,“你去摔一个试试!”

护士浑身颤抖,说话也是一颤一颤的,“这位先生,粉碎性骨折是……”

顾淞打断她的解释,“是什么是,把你们院长叫过来!”

护士立刻跑着去叫院长。

中年美大叔生气太可怕了。

打发走了通知自己的护士,顾淞快速给秘书打了个电话,让他去查泸陵山发生了什么事,一查到就立刻马上的跟他汇报。

吩咐完,他又拨通另一个号码,声如擂鼓,中气冲天,“言言受伤了,你就是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给我赶紧回来!”

顾寒昀的新戏是在Y省的古城取景,Y省是华国最南边那些的省份之一,和Z市相距几千公里,坐火车要两天一夜,飞机要好几个小时。

看到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,顾寒昀正拍完一场戏,一接通,还没问什么事,顾淞就急哄哄的叫他回去。

“爸,你说谁受伤了?”风太大,顾寒昀没听全。

“拍戏拍傻了?我说言言受伤了没听见?”顾淞的声音隔着屏幕都能把人的耳膜震破。

顾寒昀面色一沉,“怎么会受伤,伤的严不严重。”

“粉碎性骨折!马上给我飞回来,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!”怒火冲天的勒令完,顾淞撂了电话。

顾寒昀目光一紧,耳畔呜呜的风声似乎变成了心电图的滴声。

她受伤了,还是粉碎性骨折,是腰部,腿部,亦或是……全身。

一想到那些画面,顾寒昀握紧手机,两侧的硬壳生生的被捏软了。

“寒昀,我买了黑咖啡,你昨晚就睡了几个小时,来喝一杯提提神。”王绍晖提着咖啡走到顾寒昀的休息位置边。

顾寒昀看也没看,直接大步流星的往片场外走。

“哎,寒昀,你去哪,后面还有两场戏呢!”王绍晖顾不得咖啡,急跑着追出去,“你是要回酒店还是干嘛?”

顾寒昀没有做太多解释,只说了句,“我有很重要的事,你帮我和导演请几天假。”

留下这话,顾寒昀几秒钟完成上车系安全带踩下油门的一系列动作。

王绍晖懵圈了,回过神,车子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了片场。

“哎,你还没卸妆呢!”王绍晖扬声冲着车屁股喊。

可惜车子一会儿就没了影,喊的再大声也没用。

“搞什么?”王绍晖二丈摸不着头脑,“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请过假了?还是好几天?还有这开车的速度,是要赶着去投胎?”

风簌簌响过,王绍晖冥思苦想,“家里有事,难道是顾伯父或者他妹妹生病了?”

百思不得其解,王绍晖索性不去想了,返身回去跟导演请假。

他请假,自己也能休息个几天,何乐而不为。

Y省的机场在K市,和古城有一段距离。

顾寒昀半路发现自己穿着戏服,在一家店里买了套休闲服,而后疾行着到达机场。

很快的,人来人往的大厅,就出现了一道瞬间移动般速度的身影。

注意到的人转头一看,身影早已不见,只能感受到一阵风吹过。

医院

施若瑶伤的不重,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,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。

“我这是,在医院?”看着满屋子的白,施若瑶低声呢喃。

按压微痛的脑门,泸陵山发生的一幕潮水般涌入脑海。

施若瑶突的放大瞳孔,一双没了黑框眼镜遮挡的眼睛,充满了惶恐。

如果她没记错,昏过去前,她听到了一声很痛苦的□□。

不是她的,那就只会是……

越想越可怕,施若瑶猛的掀开被子,冲出病房,和前去检查病房的护士撞了个满怀。
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施若瑶连忙道歉。

护士看她穿着病号服,急急忙忙横冲直撞的,问,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?”

施若瑶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,护士的话,无疑是指路明灯。

她紧紧的抓住护士的手,“急诊室在哪里?”

护士:“在隔壁那栋楼的……”

具体几楼没能说出来,施若瑶就焦急的直奔隔壁楼。

“哎,小妹妹,你的鞋子还没穿呢!”护士看到她光着脚,提醒道。

小妹妹的称呼,不久前施若瑶才听过。

身形一颤,她跑的更快了。

大楼之间相隔不远,施若瑶花了几分钟就找到了急诊室。

扶着墙壁急促的粗喘几口,她小心翼翼的往里靠近。

被红光照亮的急诊室三个大字,刺痛了她的双眼。

一步步的走过去,施若瑶紧紧的盯着那红光,走一步,呼吸就沉重一分。

突然的,她的耳边传进一道声音,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,一声重过一声。

落尾的一句别回来了,说的尤其重,伴着熊熊的怒火。

施若瑶浑身一震,视线从急诊室上移到说话之人身上,仅一秒,她就颤抖不止。

顾淞放了狠话,眉头皱的死紧,坐到椅子上等,没坐几秒就坐不住了。

“嚯”的站起,他在过道里走来走去,“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,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!”

绝非恐吓的话语,犹如一记闷雷,砸向施若瑶,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发凉,以前看到过的画面,直击大脑。

她蹲下身抱住自己,语带哭腔,“我……我没有,我真的,不是故意的。”

夜晚的医院很安静,再小的响动,也能被注意到。

顾淞转身往后,便看到一个光着脚的女生颤巍巍的环住自己,头发微乱。

“小姑娘,你说什么?”顾淞隐约听到了类似没有的字眼。

施若瑶狠狠一抖,然后剧烈的发颤,霍然跳起,她垂着头跑出急诊室的范围,活像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在追她,一旦停下来,就会完蛋。

接到护士通知的院长,赶到急诊室外,歇了一下,他问,“顾先生,您有什么急事?”

顾淞神情严肃,“我长得很吓人吗?”

院长:“……”

作者有话要说:啥也不用说了[顶锅盖逃走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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